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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十課 關起門來相互鬥法但打開門後卻一致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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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十課 關起門來相互鬥法但打開門後卻一致對外

女兒在場有時很煩人, 女兒在場有時卻能救大命。

安各對天發誓,以她如今對老婆的了解程度,當那把刀在老婆手中嗖嗖旋轉、再次砍向酒瓶口時——

老婆沒有直接砍向她, 完全是出自對女兒幼小心靈的呵護。

畢竟親爸當場捉到親媽點人喝花酒後激情殺人, 是完完全全的十八禁場景,不能給小孩子看,只能給警察局的刑偵科看。

……物證人證確鑿,她的確在這種場合點人進包廂喝酒還被抓了個現形,氣氛都烘托得這麽到位了,安各自覺他不真正出手弄死她都是對不起之前的鋪墊——

畢竟她自覺跳進綠海也洗不清自己, 阿巴阿巴的解釋那叫一個手忙腳亂搖頭晃腦,換了安各自己都不信自己……

可奇跡般的, 老婆沒弄死她。

老婆只是聽著她阿巴阿巴, 默默砍完了最後一瓶完整的酒, 便起身, 去拎走了捂著眼睛嗚嗚搖頭的安洛洛小朋友。

“客人,”即便這時, 他的語氣依舊四平八穩,“這裏不是未成年人該來的地方。請讓我把這位小小姐送出去。”

捂著眼睛的安洛洛怎麽也想不到爸爸最後忍來忍去還是把矛頭對準了她——她登時放下了手,大眼睛死死瞪著媽媽“嗚嗚”搖頭——“嗚嗚”搖是因為爸爸拎過她時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這是赤裸裸的脅迫行為吧,雖然正經俱樂部規定了“不許未成年人進入”, 但哪有員工敢這樣拎走客人家小孩的……

——安各不是白癡,她忍住了吐槽這點的沖動, 否則孩她親爸就真要變成陌生員工了。

安洛洛眼睜睜看著媽咪瘋狂點頭,態度比門口的迎賓還殷切。

“好好好, 你隨意,你拎走, 你想幹什麽都行,不管做什麽只要你能消消氣……”

安·消氣道具·洛洛:“……”

不是吧??

說好的爸媽來回鬥法,她快快活活作壁上觀呢??

又不是她攛掇媽媽來看大哥哥——

安洛洛對上了爸爸低頭看來的眼神,涼薄中透著一絲了然,了然中透著一絲殺氣。

【我不想搭理你媽,但你肯定知道所有來龍去脈才會這麽歡快,所以待會私下和我老實交代】。

別問為什麽安洛洛能讀懂這眼神裏的潛臺詞,問就是自出生以來遭受的長期壓迫,一位從她的奶瓶掌管到她的飯碗的家長,小朋友讀懂他發怒時的潛臺詞就像社畜多年的老白領讀懂上司的臉色。

……可為什麽啊!為什麽!她明明只是想看帥氣大哥哥……而且爸爸為什麽這一次沒按套路來,算賬找媽媽別找我啊!

——馬失前蹄,功虧一簣,嘚瑟了大半天的安洛洛小朋友就這樣被怒氣值即將爆表的親爹拎走了,媽媽不僅欣然讚同還一路將他倆送出了門外,站在燈紅酒綠的俱樂部門口眼巴巴搖手的模樣就像要送老婆孩子去玉門關外——

“媽咪看上去特別想跟我們一起離開,”安洛洛在爸爸的胳膊下絕望嘟噥,“爸爸,帶上媽咪一起離開吧,我們都回家都不玩了……”

快讓寶貝媽咪回到我身邊,快讓那個即使喝花酒也不會被爸爸集火的安全栓靠在我身邊。

“說什麽胡話,”爸爸說這話時依舊平穩,但卻比平時說話的音量大了許多:“我已經和妻子分居了,後面那個只是打工賺錢才接觸到的陌生客人,我不認識。”

安洛洛:“……”

安洛洛發誓,後方的媽媽絕對聽到這話了。

因為她又開始嗷那氣又長又結巴的“嗚嗚嗚老婆”,嗷著嗷著就扒著門框蹲到了地上,比留守小狗狗還可憐。

賣可憐的招數雖老土但好用,那一刻爸爸便忍不住微微回頭,反正對媽媽他從來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如果不是那一刻媽媽後面瞬間冒出了一二三四五個眼尖的男模瞄著她超級VIP的身份趁機拉客,爸爸一定會再次心軟的。

唉,功虧一簣啊。

爸爸冷酷無情地扭回了頭,而安洛洛小朋友同情了淹沒在大哥哥們裏的媽咪一秒鐘。

但也只有一秒鐘,因為帶著她走遠的爸爸很快就冷酷無情地低下了頭。“現在,說。”

安洛洛:“……”

安洛洛:“我、我真的是無辜的,爸爸……”

媽媽還是輸在了與小丫頭鬼機靈的一面接觸太少,但一手把這小鬼拉扯大的爸爸還不清楚她嗎。

他:“給你三秒鐘,要麽繼續擁有快樂暑假,要麽明天就去學校集訓營認真背書。”

安洛洛:“爸爸我我全部都告訴你,事情的起因是我偷聽到媽媽在沙發上和什麽人打電話,說要帶那個陌生姐姐去玩,兩個人約在脫衣舞俱樂部見,所以我想趁機渾水摸魚——”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安各還不知曉,自己的底褲已經被女兒劈裏啪啦倒得一清二楚。

最後一個“裝可憐賣乖”手段慘遭失敗,老婆一離開視線,豹豹便化絕望為憤怒,揮斥方遒——

呸,沒有四處征戰,她只是帶著極低的氣壓呵斥走了自己身邊黏來的花花……不,草草們,還用一個眼神嚇退了試圖上前拉一批男人給她“相看”的經理,有個裝作跌倒直接端著飲料托盤撲過來的小鮮肉,安各直接一腳踹了出去,經理趕緊道著歉把人拉了出去。

年少輕狂時單純叛逆也好,做生意時必須應酬也好,以為喪偶時胡亂放縱也好——即使安老板見了不少成年人的“花花世界”,但她還真沒上手碰過。

這種地方的男人,陪朋友喝酒放松看看新鮮也就罷了,真要肉碰肉的接觸,她嫌臟。

……說她渣也好,歧視也罷,一個個五官端正的大小夥子有手有腳的,去工地搬磚也是為社會做貢獻,幹什麽不好幹這個……那既然自己把自己當商品賣給別人,她憑什麽把他們當人尊重。

這種地方標榜著“獨立女性的快樂國”“誠心誠意地將你看作公主”,實際上就是個色|情場所,與傳統妓|院沒有高低之分,那些看似風格各異身材超棒還為你盡心盡力的帥哥,也只是些盯著你手裏鈔票的臟東西而已。

或許她也早沾上了有錢人的壞毛病——嘴上笑嘻嘻的“帥哥”“真棒”誇得再多,內心深處也不過把對方當成花錢買來的玩意兒。

哦,如果要找個準確的詞,她這算是“物化男性”?

安各自己知道這不太好。

但她不打算改——“首富是個年輕又花心的輕浮女人”,這標簽曾為她帶來太多太多不懷好意的男人,所以,認定所有接近自己的異性都是沖著自己手裏的錢來的東西,比相信所有接近自己的異性“是誠心誠意地百分百愛我”安全多了。

或許這其中曾有真心愛慕她的人,或許一竿子打死不好……但別人的愛慕關她什麽事,她有老婆了,不管老婆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她也只會有那一個老婆。

那其他的就一律物化成東西。嗯。

——安各自覺這心底深處的想法太三觀不正太獨斷專橫,不符合“陽光開朗大可愛”的定位,所以她從不曾對老婆講明。

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講明了,她老婆今天就絕不會生氣,會帶著孩子留下來旁觀她呵斥趕人,說不定還會喜不自勝地舉起手機留影。

“我妻子內心深處壓根不把這些人當人”,對破爛而言可太開心了,是值得專門設立紀念日慶祝的。

“好耶,今天是我妻子不把那些人當人看的一百天紀念日”……之類。

破爛的點被哄好的理由也是奇奇怪怪的。

但安各此時還不知道。

她繼續帶著低氣壓行動,處理了不停道歉的經理和瑟瑟發抖的小男生——腦子喝懵了才敢往她身上試圖伸手亂摸吧,踹一腳她都嫌輕,什麽東西——

接著,安各直接出錢把整個俱樂部包下了,趕走了令她看著煩的各色人馬,拖過老婆之前留下的碎酒瓶,就在一樓大廳的長沙發上坐下了。

她用很危險的眼神盯著酒瓶。

與那個自稱“前世”的戚妍就約在這裏見面,她早就發去了定位點,也沒心情再搞什麽迂回拖延……什麽帶她看遍花花世界,呸,只這一個約見地點她老婆就快沒了,全都是那家夥的錯。

不吐出點真東西,她看個豹豹頭的脫衣美男啊——即使是“前世的自己”,也休想讓她做賠本生意。

“嗯?人呢?你不是在手機上保證說,這地方擠滿了身材好的花花美男?”

門口終於進來了正餐,豹豹用極其危險的眼神看過去。

罪魁禍首,老婆跟她鬧分居的源頭。

“戚妍”捧著一顆甜筒冰激淩,就這麽大大咧咧地晃進來了。

“餵,說好的脫衣舞呢?”女奴嘻嘻一笑,“怎麽就你一個坐這啊,不會是安老板你要親自給我脫衣獻舞吧?”

呵呵。

安各一看就知道她不打算誠心交易,她立刻提起了面前破碎的酒瓶——

可她還沒把酒瓶“啪啪”摔出去立威,嬉皮笑臉的女奴就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安各心想這附身鬼不會這麽怕酒瓶碎片吧,便握著瓶子揚了揚,輕快的語氣含著不爽:“你過來。”

而女奴背後,無人也無鬼的黑暗裏——

施展著隱身術的天師正把那柄鋒利的刀抵上她的後心,語氣比前方的人蘊含著更多的殺意。

“你到底是想看誰脫衣服,跳舞給你看?”

被前後夾擊的女奴:“……”

女奴僵硬地舉高雙手,同時握緊了自己沒吃完的冰激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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